第20章 哥哥们太爱我了怎么办-3 (第2/2页)
【宝宝你不是一个破碎感人夫吗居然还有两幅面孔prprpr】
最开始,任知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他觉得任映真不过是个精神病。疯归疯,出了一口气就好,毕竟又被关禁闭了。高压处理、全校通报、学生会亲自下场——他笑着和人打赌,说再撑一个月,任映真就会像所有不识趣的第三类特招生一样,要么自我收敛,要么转学走人。
任映真根本没打算撑一个月。
他只撑到……下一次再有人对他动手。
“方映真,再怎么说也不能——”
“草,他又冲过来了!”
某个值日的中午,四个高二年级男生刚刚往任映真的书包泼了瓶橙汁,下一秒,还没笑出声,任映真就出现了。
他问:“你们哪一班的?”
那几人愣了下,还来不及回答,他已经掉头就走。
十分钟后。
篮球馆门口。
任知时正在脱外套,突然一个身影撞进来,拽着他就是一脚踹进储物间。
砰!
门被反锁。
然后是熟悉的声音,温和得近乎礼貌:“学长,刚才那四个人,也是你的狗吗?我知道,打他们的话对你不太礼貌,所以我直接就来打你了。”
任知时眼前一黑,拳头就砸了下来。
“不是我?!我根本不知道——”
“那没关系。”任映真轻声说:“我就当是你。”
第二天早上,任映真再次被关进禁闭室。
而任知时则第一次在会议室里握着冰袋,久久没说话。
“任哥,他怎么回事?”旁人有些难解:“真把你当出气筒了?”
“疯子罢了。”任知时说。
从那以后,一种诡异的循环开始在校园里流传:
“不要动方映真。你要是打了他、碰了他、骂了他,哪怕一句话……他不反击你,他打任知时。然后、任知时就会来找你的麻烦,你就只能退学了。”
“因为方映真不问,不查,不讲理。”
……
“我们告诉爸爸吧!”方望槿看起来已经被这个新生气哭了:“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!简直就是个疯子!”
她是真的气坏了,连妆都顾不得补。
从入学第一天开始,那个人就像是在故意踩着她的节奏来反着活。
偏偏她越不想他在,越想他滚出这个圈子,他就越像野草一样——怎么踩都不死,还长得越来越旺。
她本想任知时这边不能反复走通,就暗地里不着痕迹地挑拨他人来行动。结果这些回旋镖全扎在了她的保护伞身上,她怎么能不生气?
她眼泪扑簌簌地落,似乎伸手想要触碰他却又怕弄痛他:“哥,他怎么能真打你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任知时他靠坐在沙发上,制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。整个人看上去不算狼狈,但气势明显低了几分:“难道要让老爹知道我连区区一个第三类都收拾不了吗?”
他姑且还能忍耐那姓方的无法无天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,打人不打脸,除了第一次,任映真动手总是有分寸。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做到的,每次受伤都是第二天就能好。
“我们大可以把他退学,但以方映真的成绩,离开这里自有别的学校还愿意要他。”他说:“现在还不行。”他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任映真凭什么只是被退学?
方望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。
她怎么能让主人公离开最重要的舞台呢,而且这里是她的主场。
“那就再等等吧。”她从善如流道。
这一等就等来了个大的。
等任映真已经把自己的禁闭时长刷到一进去就是三天起步的某天,任知时正在开学生会例会,就听见楼道那头传来人喊:
“任哥!完了!有人往姓方的桌子里塞死麻雀了!”
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,险些撞翻桌子:“谁?谁动他了?那疯子现在在哪?”
“回头。”那个冷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:“学长,我在你后面。”
任知时头皮发麻。
“学长好像很关心我?”任映真手里拎着个透明袋子,里面赫然是那只羽毛凌乱的死鸟,“这个礼物我不喜欢,不如……转送给你?”
袋子被轻轻放在任知时面前的会议桌上。隔着塑料薄膜,能清晰看见麻雀扭曲的脖颈和凝固的血迹。任映真的手指在袋子上点了点,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,和袋子里狰狞的死物形成诡异对比。
从这次以后,他开始失眠多梦。他梦见教学楼的楼梯拐角处,任映真从阴影里走出来,背着光,长得像个瓷娃娃,笑起来就是恐怖片。
“晚上好,学长。”他说,“刚刚有人踢了我椅子。”
“那我只能打你了。”
醒来时,他手心全是汗,后背的睡衣也湿透了。
他终于正视那句自己最开始十分不屑的警告:“我不会管是谁找我麻烦,我只打你。”
那根本不是威胁。
方映真那混蛋就是在做犯罪预告。
他没有意识到也无法看见的是,链接任知时和任映真的那条线已经从黑色转为一种深蓝。
那是恐惧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