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0、爆发:南州最大的邪! (第1/2页)
一旁的李画白看到虹越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,心头十分的惊讶,不免暗忖起来:这虹越道行不浅,比娟儿还要厉害。竟然就这么被陈陌给治了个服服帖帖。这花咒的力量当真神异。不但可以侵蚀对方的血肉,还能影响对方的精神。
不过李画白还是开口说了句,“公子,此人修炼的是慈航惠庵的术法,素有清神静气之效。是否需要妾身修改一番对方的记忆?”
跪伏在地上的虹越听闻要修改记忆,顿时惊恐万分。
她知道,这是感召之力的手段,乃是让人更改本性的残忍法子。一旦被注入了不存在的记忆,一个人便会活在虚幻之中,还信以为真。
真个是比杀人还残忍的法子。
虹越想要求饶,奈何中了陈陌的花咒,硬是说不出这般求饶的话来,只能满脸可怜的看着陈陌。期许着陈陌莫要修改了自己的记忆。
陈陌想了想,摇头拒绝:“虹越是惠元师太的爱徒,想来两人相处了多年,惠元师太必然熟悉虹越的一举一动。若是修改了记忆,虹越的行为习惯也就容易发生变化,若是叫惠元师太起疑,反而多生了事端。”
李画白稍作思虑,道:“还是公子心细。”
陈陌点了点头,冲虹越挥手:“去吧。”
“是!”
虹越点了头,然后站起身来收拾了一番衣衫妆容,又恢复了身上的伤势。这才离了去。
陈陌和李画白远远跟在后头,迎着夜色,一点点的到了大泽乡。
此刻是深夜时间,大泽乡外出打鱼的渔民都归了家,各家各户的渔船都停靠在埠头,周围冷冷清清,未曾见得几个人影。
李画白不晓得陈陌口中的“苏姐姐”是谁,便好奇道:“敢问公子,不知那位苏姐姐是?”
陈陌道:“我一个朋友,道行高深。此番若是赶来,拿下惠元师太不是问题。不过这师太的红盖头倒是要小心。决不能让她和罗刹妈妈沟通上了。否则引来罗刹妈妈,便是贻害无穷了。”
见陈陌没有明说苏姐姐的来历,李画白也知道不该多问,不过瞧着陈陌如此自信,心头也定了心,道:“公子布设的周全。只需一次性压制了那惠元师太。应该不会有大碍。就不知道那惠元师太是否一直盖着红盖头。若是她一直盖着红盖头,便难寻动手的机会。”
陈陌道:“得寻个她放下红盖头的机会。我们且去那民宅附近看看再说。”
不多时,两人就跟着虹越到了镇上一处偏僻的民宅外头,见得虹越进了民宅。
两人为了不打草惊蛇,便在民宅门口马路对面的一处林子里站着。靠着大树的遮挡,远远瞧着民宅的一举一动。
民宅的院墙很高,看不清楚里头的光景。许久也没听见什么动静。
李画白轻声道:“公子,咱们可是在这里等着那位苏姐姐过来?”
陈陌点头:“嗯。等她到了再考虑如何行动。”
若只是个七阶脱尘境的高手,陈陌自信凭借如今的战力,完全可以横推了对方。但这个惠元师太却是有个红盖头,盖了红盖头就可以得到罗刹妈妈的庇佑,还能随时和罗刹妈妈沟通。
那就需要谨慎些了。
想来那个罗刹妈妈能够监察整个南州,必然是个极为可怕的邪神。
真个一点都不能大意了。
念及此,陈陌点燃了血香。
……
却说娟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飞来山,直奔青狼帮而去。
入了百草园,娟儿奔将到了中庭。
婉儿在院中浆洗衣服,晾晒一些被褥。见到娟儿归来,婉儿便问了句,“娟儿,你咋回来了?公子他们呢?”
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,娟儿这个孤僻的少女对婉儿也是熟悉了,很喜欢婉儿。盖因婉儿平时很照顾娟儿,偶尔会给娟儿买新衣服之类的。
娟儿笑道:“婉儿姐姐,公子还在外头忙事呢。对了,苏姐姐可醒来了?”
婉儿摇头:“在里头睡觉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娟儿应了句,随后进了客厅。
客厅左侧就是卧室。
卧室的门,关着。
隐约可见里头有一盏红色的烛火在摇曳。
娟儿去敲了门。
咚咚咚。
“苏姐姐。”
没听见回应。
娟儿便继续伸手去敲门,还加大了力度,弄出更大的声响来。
还是没有回应。
娟儿素来把陈陌交代的事儿当做是第一要务,便用力推开了门。
吱呀。
房门开了。
里头光线昏暗,见得穿着大红色秀禾服的苏玉卿安静的躺在床铺上,双手交迭放在小腹位置。头上的钗子都没解下来。一旁的床头柜上点着一盏红烛。
红烛放在成人拳头大的玻璃罩内,烛火摇曳,绽放出红色的光芒。这些光芒照映在苏玉卿身上,让本就穿着红色衣服的苏玉卿显得更加猩红。
娟儿有些害怕,便上前叫了两声,未见苏玉卿醒来,心头便多了几分好奇:苏姐姐怎么睡的这般的沉呢?
“苏姐姐,苏姐姐……公子叫你有事呢。”
娟儿上前捏住苏玉卿的手腕,摇晃了几下,仍旧没有听见苏玉卿醒来。
娟儿可不是最初那个无知的鬼阵影偶了,跟着陈陌走南闯北经历了那么多事儿,智商和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。
“不对啊?一个人怎么会睡的这般沉?便是公子最近如此疲劳,每次我去叫几下,也是会醒来的?这已经不想个睡觉的人了。倒像一具尸体了?”
娟儿这般的想着,心头多了几分惊慌害怕。
不过他想着苏姐姐是陈陌信任的人,对自己也不错。便壮着胆子又叫了几句,还是没用。
娟儿还念着公子的交代,生怕耽误了公子的大事儿,便爬到床铺上,伸手去揭开苏玉卿的眼皮。
曾经陈陌熟睡的时候,娟儿就喜欢搞怪,偷偷去揭开公子的眼皮。
虽然遭到了公子的训斥,但娟儿知道这一招有效。
就在娟儿凑到苏玉卿脑袋跟前,打算去揭开苏玉卿的眼皮的时候,赫然看到自己挡住了烛火的光,导致苏玉卿的头部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忽然——
刷!
沉睡中的苏玉卿忽然张开双目,那是一双黑色的眸子。
连眼球和眼白都是黑色的。身上骤然发出一股子极为凶悍的暴戾气息。直把娟儿吓了一大跳,本能跳下床铺,远远退开了去,缩在房间角落,瑟瑟发抖。
纵然如此,娟儿还是睁开眼睛,看向那个苏姐姐。
见得红烛的光重新照映在苏玉卿身上,那双黑色的眸子便逐步的恢复了正常。苏玉卿身上那股子极度可怕的暴戾气息,也跟着消散了。
慢慢的,穿着红色秀禾服的苏玉卿,坐了起来。看见蜷缩在房间角落发抖的娟儿,便下床过来,轻抚着娟儿的头:“娟儿,你怎么了?”
娟儿情绪好转不少,却仍旧有几分后怕,怯生生道:“刚刚姐姐忽然睁开黑色的眼睛,身上涌动着暴戾凶悍的气息,娟儿很害怕。”
苏玉卿伸手抱起娟儿,温柔道:“方才是姐姐做了个噩梦,所以没有控制好戾气。娟儿莫要害怕。”
听了这话,娟儿总算松了口气:“原来是这样啊。那看来是娟儿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苏玉卿十分爱惜的抚着娟儿的脑袋:“都是自己人,不要这么见外。对了,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娟儿把陈陌交代的事情,详细的讲述了一遍。
苏玉卿听闻后蹙了眉头:“罗刹祠旗下的慈航惠庵……”
二话不说,苏玉卿拿了床头柜上的玻璃球,塞在身上贴身的地方隐藏起来,随即道:“公子行事素来谨慎,有的放矢。既然叫我,必然是需要我。娟儿带路,我跟你去。”
“嗯啊。”
娟儿推开门,走了出去。
苏玉卿便跟在后头。
路过院子的时候,婉儿看了苏玉卿出门,心头诧异:怎么苏姐姐这么喜欢穿红装呢?大半夜的这般穿着出门,怪吓人的哩。
却说苏玉卿跟着娟儿出了青狼帮,一路上问了娟儿很多先前的细节。
娟儿都如实说出,最后道:“我知道公子的道行,虽然那个惠元师太是个七阶脱尘境的道行。但公子未必怕了人家的。不知道为何要找苏姐姐前去。”
苏玉卿心头却是了然:“公子三法同修,还有鬼神莫测的花咒,自然不怕那个惠元师太。不过公子不是为了杀那师太。”
娟儿歪着脑袋,好奇:“那公子是什么打算?”
苏玉卿道:“那个师太的命符在慈航惠庵的主持之手,若是杀了师太,主持会知道的。到时候慈航惠庵必然会派出大量的人手来南阳府为师太报仇。那样的话,南阳府就危险了。青狼帮也会很危险,包括公子的家人。
公子的想法是擒拿了那个师太。可那个师太有个鬼神莫测的红盖头,可以和罗刹妈妈沟通。这才请我去帮忙的。”
娟儿:“啊?这么复杂啊。”
苏玉卿摸了娟儿的头:“慢慢的,你也晓得人心的复杂了。杀个人不算什么本事。能保得住自身和亲朋的周全才是本事。快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两个人都不是寻常人,脚程自然很快。不多时娟儿便顺着血香的指引,到了大泽乡民宅对面的林子里。
李画白见到了苏玉卿,只觉这女人气质高华,极为不凡。初看瞧不出道行深浅,但是带给她极大的威胁感,叫李画白心头惴惴不安。
按理说李画白早年生在南州,还把持着黑山楼一个偌大的势力,见过的英才人物枚不胜数。却极少见到眼前这般可怕的存在。
更让李画白吃惊的是。便是这么个女子,见了陈陌竟然十分的有礼貌,还做了个万福。
“公子。妾身来了。”
陈陌挥挥手:“小玉不必见外。我叫你来……”
不等把话说完,苏玉卿便补上了后半句话,“妾身晓得,是为了生擒那惠元师太,免得出现什么乱子。”
陈陌点点头:“我来介绍,这是李画白,南州黑山楼的掌事。画白姑娘,这是我朋友,苏姑娘。”
李画白不敢大意,拱手:“苏姑娘好。”
苏玉卿对李画白,就不似对陈陌那般恭敬了,只是微微颔首:“画白姑娘好。”
一番寒暄,苏玉卿直入主题:“路上娟儿都把情况跟我说了。如今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惠元的那个红盖头。得寻个她没戴红盖头的时机出手。咱们还需要进去宅子里看个究竟才好决断时机。”
陈陌道:“那惠元是个七阶脱尘境的高手,体内还有个七阶黑影鬼。我们贸然进去怕是不妥。小玉有什么法子?”
苏玉卿抬头看向那民宅:“妾身晓得感召之力的法子,给你们隐藏气息,可以化作黑影潜伏进去。那惠元师太发现不了。”
果然……
陈陌知道找对人了。
苏玉卿也不多说,抬手在三人的眉心点了一下,随后四人便化作黑影,朝着民宅走去。
……
大泽乡。
民宅。
虹越回来了。
见得惠元师太盖着个红盖头,在房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什么。
虹越便没有去打扰,而是到了院子里开始劈柴,烧火,做饭。
许是怀了心事的缘故,虹越心头很不是滋味,做什么都情绪恹恹。
做菜的时候,虹越不想把陈陌给的鲜血倒入锅里。
她知道,这血液里头有那个可怕的血咒。一旦让惠元师太吃下,惠元师太也会中血咒。只不过惠元师太道行高深,是否能够抵抗这血咒,就不得而知了。
但是,虹越实在无法拒绝陈陌的指令。
每次拒绝,体内的血咒就会爆发,叫她生不如死。
期间,她甚至动过去告诉惠元师太的念头,念头才刚刚滋生,血咒就开始发作了。
实在诡异的很。
最后,虹越实在没办法,把鲜血洒入了饭菜里。
‘师太,非我无情无义,而是我被人给算计了。实在没办法啊。都怪那个可恶的陈陌。师太要怪,就怪陈陌。冤有头债有主,莫要怪我。’
虹越这般想着。
很快,一顿斋饭做好了。
虹越端着斋饭来到了客厅。见得惠元师太仍旧还坐在长案后面,盖着红盖头,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,便没有打扰。而是静静的等着。
虹越知道,只要惠元师太盖着红盖头,就可以得到罗刹妈妈的庇护,可以随时和罗刹妈妈沟通,也可以通过红盖头的加持,和慈航惠庵的主持沟通。
此时此刻,想来师太在和某人沟通。
虹越不敢打扰。
过了好一阵子,惠元师太总算停下了沟通,慢慢的掀开了红盖头。露出满脸褶子的脸蛋儿。
虽然师太面容衰老,但是肤色却很红,颇有几分赤面的味道。
“师太,斋饭好了。快来吃呢。我给师太盛饭。”虹越这才开了口。
“嗯。”
惠元师太把红盖头塞在衣袖的内兜里,然后坐到了餐桌旁,接过白米饭便吃了起来,顺便问起:“你和沈自山可接上头了?”
虹越扭扭捏捏。
她不想说谎,奈何鬼咒对她控制的厉害。大脑左右互搏着呢。
惠元师太横了她一眼:“你怎么今儿这般扭捏。”
虹越终究抵不住鬼咒的威力,开了口:“接上头了。一切顺利。那青狼帮没什么迥异的事情。想来陈陌已经死在大阴山了。”
惠元师太听闻这话,倒是没觉得吃惊:“我料想也是,都过去大半个月了。若是陈陌还活着,早该回来了。可青狼帮为何不给陈陌办丧呢?”
虹越不敢接话,只顾着低头扒饭。
惠元师太凝声道:“便是陈陌死了,也可能完成了人龙活祭。偏偏我们去不得那古墓查看情况。”
虹越低头道:“师太,咱们明早就离开了此地吧。回南州去。如实上报给罗刹妈妈就是了。”
惠元师太道:“为了稳妥起见,明儿我亲自去一趟青狼帮。找几个人感召一番,问个清楚。”
其实惠元师太刚来此地的时候,就悄然去过青狼帮。读取了几个核心子弟的记忆,的确没发现陈陌回来。之后便在大泽乡落脚,让虹越和沈自山去代办此事。
如今决定了离开,自当在离开之前再去一次青狼帮问个究竟。
她哪里晓得,就这短短五天的时间里,青狼帮内部已经大变样了。
虹越抵着头:“师太,你刚刚用红盖头跟谁沟通呢?”
惠元师太道:“我方才和主持师父沟通了一番,汇报了最近的事情进展。主持师父说此事很大,要我务必查看清楚。不然不好向罗刹妈妈交代。而且,最近罗刹妈妈有了异动。”
刷。
虹越猛然抬头:“罗刹妈妈异动?”
对虹越来说,罗刹妈妈素来是神明一般的存在。
听闻罗刹妈妈异动,她心头十分的震惊。
惠元师太对这个爱徒也没隐瞒什么,道:“嗯。主持师父说,最近罗刹妈妈总是暴怒。似乎变得十分不安。感觉要出什么事。”
虹越道:“罗刹妈妈不安,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哩。罗刹妈妈坐镇南州,监察南州三十六府,素来是个高高在上的神明。怎会感到不安呢。”
诶。
惠元师太摇了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。先吃饭吧。明儿我去一趟青狼帮。若是还没查出什么。便先回南州去。”
“嗯。”
惠元师太吃了两口饭,放下碗筷,正要起身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猛然回头:
“谁?”
整个客厅里,亮着昏暗的油灯,四处安静,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。
虹越心头惊慌,暗忖:莫非是陈陌那厮化作黑影跑进宅子来了?那可真个是找死的。惠元师太道行高深,必定可以弹杀了他。若是陈陌死了,自己的鬼咒也就消失了。
想到这里,虹越心头感到十分高兴,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,假惺惺的站起来:“惠元师太,这里没人啊?”
惠元师太立刻走到长案旁,点燃了剩余的两盏油灯。
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客厅,却仍旧没发现什么。
惠元师太这才松了口气:“想来是我最近忧心过度的缘故……你且去洗了碗筷,我休息一会儿。”
忽然——
“谁!?”
惠元师太再次大吼一声。七阶脱尘境的力量滚滚释放,六根六识全部打开,警惕看向四周。却仍旧没发现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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